“炎官流汗走踯躅,金乌啄火焚空旻。”
太阳是光明和生命的象征。自古以来,人们就崇拜太阳,敬仰太阳。以太阳为主的神话是一切神话的核心,所有的神话都是围绕太阳神话而产生。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将居住在太阳中的三足金乌作为祥瑞象征来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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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又名三足金乌,三足乌、阳乌、三足等,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神鸟。传说,古人看见太阳黑子,认为是乌鸦,又因为不同于自然中的乌鸦,加一脚以辨别,又因与太阳有关,为金色,故为三足金乌。中国古代神话中通常在红日中央绘一只黑色的三足乌鸦,黑乌鸦蹲居在红日中央,周围是金光闪烁的“红光”,此鸟称为“金乌”。
形象一,道教中东王公头顶寓意太阳神的展翅金乌,西王母座下役使的神鸟信使。
酒泉丁家闸五号壁画墓前室东壁,东王公袖手盘坐在扶桑树上,头顶一轮红日,内绘一展翅金乌。西壁上西王母雍容华贵,端坐于若木树上,一侧侍童打着流苏华盖头顶盈月内绘一白色蟾蜍,座前九尾狐、三足乌静静等候差遣。
东王公头顶红日内绘一展翅金乌。一只代表太阳的神鸟出现在头顶,表达了东王公至高无上的权力,以及男性的至尊地位。既是一只神鸟,更代表太阳,扶桑树正是它栖息的神树,也就是太阳神居住的地方。《山海经·大荒东经》“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唐代诗人韩愈:“金乌海底初飞来”白居易诗:“白兔赤乌相趁走”。还如古人常以“乌飞兔走”比喻日子过得快。
三足乌还传说是西王母的信使。酒泉丁家闸五号壁画墓西壁,三足乌,九尾狐位于西王母座旁,传说为西王母信使,也有说为其取食之鸟,或说即三青鸟。班固《汉书·司马相如传》:“低徊阴山翔以纡曲兮,吾乃今日睹西王母。暠然白首戴胜而穴处兮,亦幸有三足乌为之使。”张揖注曰:“三足乌,三足青鸟也,主为西王母取食,在昆仑墟之北。”西晋傅玄《正都赋》亦云:“东父翳青盖而遐望,西母使三足之灵禽。”反映出原始部落母系氏族,女性有着与男性一样高的地位。
由此可见,三足乌不仅为代表男权的东王公服务,也为母仪天下的西王母所驱使。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传统文化与道教有着某些相同之处,以共同的民族文化为基础。
形象二,佛教文化千手千眼观音像左手中代表的三足乌。在佛教文化中三足金乌也多次出现。在流失海外的敦煌绘画中,千变观音菩萨像左手一圆圈内显三足金乌,右手一圆圈内显桂花树,玉兔捣药,蟾蜍的等形象的图。笔调细腻生动,线条优美自然,色泽均匀生动,乌鸦翩然展翅,三足细长优美,脖颈高贵典雅,头部微微抬起,表现出肃穆庄重的气韵。有的图在右手,有的图出现在左手,分别代表太阳和月亮。这与民间传说的月宫,桂花树不谋而合。中国佛教文化博大精深。既有外来文化的吸收,又有土生土长的地方民族文化继承,有的地方还和道教文化兼容并用,进行了融合。更为巧合的是在丁家闸五号壁画墓中,三足金乌和蟾蜍也出现在西王母的画像中,都是作为信使出现的。可见,宗教文化和民族传统文化有许多相同之处,包容兼并,在某些方面有着共同的渊源和文化基础。
形象三,民间传说中乌鸦为富贵,大吉之兆。《诗经·正月》中就曾写到:“哀我人斯,於何从䘵?瞻乌爰止,於谁之屋?”古代用乌鸦进行占卜、预测吉凶。在武当山乌鸦也被奉为神鸟,而武当山则是真武大帝的道场。《山海经·大荒东经》“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淮南子·本经训》有语:“自开辟以来,太阳星原有十,后被羿善开弓,射落九乌坠地,止存金乌一星。”
“金翰振晓近天威,玉于循琼书影迟。曾上大裘头上看,暧然可爱是冬曦。”
河西走廊位于黄河的最西头,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多样而独特的地质造就了它丰富多彩,独具魅力的远古文化。如酒泉肃州新石器时代干骨崖遗址、赵家水磨遗址马厂、骗马、火烧沟瓦罐滩遗址,金塔县郭家山遗址,砂锅梁遗址火烧沟旱台子遗址,玉门五坝山遗址等。这些遗址发现和保存成为早期人类活动的重要佐证。说明早在5000年前就有先民在这里繁衍生息,古老的先民们,不仅创造了灿烂的彩陶文化,还留下了精美的岩画。在这些文化中就有关于太阳崇拜。辛店文化,因最早在临洮辛店发现而得名,在出土的彩陶器上,岩画上留下了原始部落对太阳崇拜的图画。马家窑文化出土的陶器上的彩陶纹饰也有太阳崇拜的图案。
先民认为,太阳照亮黑暗,赶走黑夜中的野兽,给予人们安全;太阳带来热量,驱散寒冷,让世间充满温暖;“万物生长靠太阳”,太阳给万物以生长的力量,世界呈现生机勃勃的状态。太阳带来光明,给予万物生长的力量,产生源源不断的资源。中国古代的太阳精灵三足乌被看作太阳运行的使者。人们把对太阳的敬仰赋予它的身上,三足鸟也被作为祥瑞的象征来崇拜。太阳给世界带来光明,没有了黑暗和寒冷,对太阳的敬仰反映了人们对它的感恩。
其实,无论是壁画中东王公头顶的展翅金乌,西王母座旁的信使三足金乌,以及千手千眼观音的一只手中的三足金乌,还有战国、秦代铜镜上的三鸟环日图,汉代瓦当上绕日飞行的三鸟纹,以及《羿射九日》图栖息于扶桑神树上的三足金乌,都表达了人们对太阳神的崇拜和敬仰,以及对三足金乌的喜爱,乃至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和追求。